昨天因被警官盘问而复燃的糟糕心情之后又和妹妹闲谈而平复了下来。
自我被袭击后,妹妹意外地变得粘人了起来。
即便是趴在我病床边睡觉也不愿回家去宽敞的大床铺上睡觉。
真不知道是该担忧还是应该高兴。
然后我按照以往的生物钟自然醒来撑起上身时便看到了妹妹安详的睡颜。
这丫头,为了死不足惜的我居然打算请假两天,而且平日里的生物钟都被打乱了。
日夜不间断地守在我的病床边,连我都感到愧疚了。
我的脑海中突兀地冒出了一个想法,很好,就这么办吧。
“筱雨。”我将手掌放在妹妹小巧的脑袋上。
“嗯~?”妹妹挪动了一下,将她的脸庞对准了我,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哥哥...?”似乎处在梦与现实的交界线,妹妹叫我的语气还带着些疑问。
“我在这。”
“嗯...”筱雨安心地应了一声,然后打算闭上眼睛。
我可不打算让她安心再次入睡,于是我用双手将妹妹的小眼角拉开。
“唔唔唔?”就像是被扰清梦的人发出撒娇的声音。
“干...干什么啦哥哥!”清醒之后的妹妹将怒火向我倾泻而来。
“啊,只是在想筱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睡了呢?”
妹妹白了我一眼做出嫌弃的表情,很明显她是在说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咳咳。”我装作咳嗽的样子来缓解尴尬。
“嘛,正因如此我才要负起责任起来啊。”
“所以,你今天就去上学吧,听哥哥的话。”
“不要。”意料之中,妹妹似乎根本没有经由大脑思考就说出了她的回答。
这就困扰了呢。
“筱雨,我是一名病人吧?”
“当然了。”
“那么筱雨你知道吗我患上了心情激动就会猝死的怪病。”
“诶诶?!”妹妹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但还有些怀疑。
按理来说,平常状态下的妹妹应该早就察觉这个谎言了啊,果然她正受到降智光环的影响吗。
“医生说是这次袭击引起了旧病复发。”
“那该怎么办?!”
“我现在就感觉很不好受。”我皱起眉头,眯眼紧绷眼角的肌肉。
“哥哥!”妹妹一下站了起来以至连椅子都倒退了好几厘米。
“可恶,筱雨,我要死了!”
“哇哇,要…要怎么办?!”妹妹急得两眼打蚊香转。
“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才会平复心情。”
“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嗯嗯。”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天你去学校上学吧,我太过担心你,所以你去学校我反而能平静下来。”
“唔…”妹妹犹豫那么一瞬,“好吧。”正当我以为自己被妹妹识穿时她答应了我的要求。
oh,yes~在心里做个胜利的代言动作。
“哥哥在医院要小心哦。”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
“众所皆知答复回答两遍就是敷衍。”妹妹白了我一眼,意外地没有追究我的过错就将此事揭过了。
嗯,这么一说,果然说三遍最好吗,本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以及事不过三的原则。
“总而言之,先将早餐解决吧。”虽是答应了我离开但妹妹似乎还要准备早餐。
“呃…那个就没有必要了,我可以自己点外卖,你的学业更重要。”
“好歹我也是你的妹妹,就算你这么想我离开我也会要准备早餐的,一天之计在于晨。”
被妹妹识破了,果然不愧是我的妹妹。
“麻烦你了。”果断地退步了,才不是认输,哥哥的事,怎么能叫做认输呢?
“嗯哼。”妹妹露出得意的笑容 。
医院的食堂不靠谱,倒不如说是公用食堂都不太靠谱,这一点我在学校就很好地体验过了,但经由妹妹之手从食堂制造出来的菜品却意外地很靠谱。
所以果然味觉这东西真是说不清楚的奇妙感觉。
“好吃吗?”看着我无止息地扒着蛋炒饭,妹妹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无法说出不好吃,即便是吃过无数次妹妹做的蛋炒饭,但果然还是吃不腻。
“好吃哦,所以筱雨你可以放心了。”潜意思就是叫你快走啦。
“我当然会走的,哥哥你不用催。”虽是如此说,但妹妹并没有走开的迹象。
真是的!我绝对不会让妹妹再和夏心交往了!如今她都染上了那家伙的恶癖!
我撇了下嘴,妹妹最后以获胜者的姿态离开了病房。
嗯,干什么呢?也没有什么事可干,我决定睡一整天活着发一整天呆。
太无聊了!我反倒想念起上学的时光了。
……
……
(转移妹妹视角)
调戏哥哥一番后就来到了学校,不过说实话,学校什么的怎样都好,比起学校我更喜欢待在哥哥旁边。
不过既然哥哥希望我去学校,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说起哥哥那个蠢货,最近又粘上了不幸的事,还被杀人狂袭击,还好最后被夏心姐姐救了下来。
关于这一件事我还要去夏心姐家登门拜访感谢的。
我计划送什么礼物给夏心姐的同时,就不知不觉来到了校门口。
此时的校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了,现在大概是第三节课的时间。
糟糕,今天我忘记请假了!这下子估计要被做旷课处理。
嗯,经过其他班窗口的时候只要装作请假的人就可以瞒混过去了,重要问题是怎么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溜进教室。
诶,就算溜进去了也会被旷课处理吧!还真是无计可施的情况。
干脆逃回去以此为理由赖在哥哥那?唔,是个好办法,但还是不要麻烦哥哥了。
我弯下腰从班级窗口下窜过去,然后在老师说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悄悄打开门。
看着老师背过去写字时就赶紧抓紧时机踮脚从后门进入教室。
然后在老师回头的瞬间蹲下,利用老师的盲点!
yes!成功啦!
“沐筱雨,回座位去。”正当我顾自庆祝时,老师点到了我的名字。
嗷呜!
我平静地站起来,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一脸冷漠地回到座位。
好尴尬!早知如此就从正门进来了啊!(捂脸)
真是的,为什么我会一时脑子发热想到溜进来呢?
“筱雨。”当我回到座位上时,我的同桌霏霖小声地叫到我的名字。
“怎么了?”我的目光注视着黑板但却心不在焉地回应姚霏霖。
“你怎么请了几天假?”
我就知道霏霖要问的问题就是这个,为什么不等到下课再问呢?霏霖一向的急性子真是一个缺点。
“下课再说。”这几天的事件可不是单一时半会能够说得清楚的。
“唔…”霏霖似乎有些不甘心。
“喂,你们几个,真当老师是星际玩家吗?”老师朝正在打悄悄话的我们扔了几个粉笔头。
“嗷呜!”我和霏霖被老师的投掷攻击击中了,霏霖发出疼痛的哼声。
我也因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而闭上了眼。
我和霏霖默契地闭上了嘴。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使得我上课精神不振,总会一心二用一边听课一边思念哥哥。
以至下课了我都没有听进去老师讲的知识点。
不过或许是我落下了几节课程所以才会听不懂?
然后我再一次意识到了我和哥哥果然是亲生兄妹,就像明明是非同源染色体但其上的DNA却具有一样的基因片段一样,我和哥哥一样怠惰就想这样顺其自然不打算主动去补上几天前的课程了。
但如果是哥哥的话肯定会说这是自甘堕落,老子主张的顺其自然意在告诫人们不要强加干涉而不是放任自流的意思之类云云的。
“筱雨。”霏霖的声音使我回过神来。
“嗯?怎么了么?”我猜想她大概是想询问我昨天请假的缘由。
“嗯,昨天你怎么请假了啊?”
“唔,没什么啦。”本打算向霏霖抱怨我哥,我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感觉你在瞒着我什么重大事件。”霏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那个筱雨居然会请假,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
“什么啊。”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哪是那些视学习为性命的书呆子啊。”
“让我猜猜吧。”霏霖反而因此起了兴致。
“是不是和你哥哥有关?”
呜!霏霖这家伙是跟踪了我吗,居然猜的这么准!
“嘿嘿。”她好像通过我的表情变动确定了这一猜测,一脸坏笑的样子真的很欠打。
“毕竟筱雨是兄控嘛,也就只有哥哥的事会让你这么上心了。”
“不,那只是正常的兄妹之间的感情吧。”关于我是兄控这一点,我还是不得不反驳的。
“不要否定自己的感情了,因为我也是一个兄控,所以十分理解你的感情,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啦。”
霏霖居然是兄控?!真是震撼人心的猛料。
不过也是兄控是什么鬼啊,我可没有想所谓的兄控那样整天和哥哥lovelove还进行亲密的肢体接触甚至还不知羞耻地一起沐浴呢!最多...最多也就洗哥哥的衣服时总要在其上面深吸一口气再进行清洗以及闻到哥哥的气味就会感到安心而已啦!
“那么...你哥哥怎么了?要你大动干戈地甚至请假去陪他。”
我沉默不语,并不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
“不会是...?”霏霖接着自娱自乐,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哥哥有女朋友了?!”然后说出了连我都大吃一惊的话。
“不是啦!而且哥哥有女朋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啦!”霏霖昂首挺胸一脸正气地答道,“阻止哥哥与其它异性发生不纯洁关系不是每一位能干的妹妹的行为准则吗?!”
“这是哪门子妹妹准则啊!”怎么说我也没有阻止哥哥恋爱的权力啊,而且哥哥也不像是那种有了女朋友就会忘了妹妹的人。
“真是太天真了筱雨!”霏霖就如会读心一样看出了我的内心想法,“你以为哥哥有了女朋友就不会忘记妹妹?这不是哥哥会不会的问题,而是哥哥必须得减少和妹妹得相处时间才行!”
“而且那群狐狸精居然没良心地去勾搭有妹妹得哥哥,不知道妹妹和哥哥在一起是天经地义得吗!”
“你是从哪部后宫漫画里跑出来得兄控妹妹啊!”对于霏霖的发言,我已哭笑不得。
“某之空。”霏霖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
“不不不,他并不是漫画,本体是galgame吧。”
“诶?!筱雨你居然这么了解?不会是玩过吧?”
我突然有点后悔说出这句话了。
“只是哥哥曾经沉迷在galgame上,所以我有段时间特意了解了一下而已。”虽然还有些漏洞,不过真是机智的回答。
毕竟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所有兄妹题材的gal、漫画、小说都被我藏在了床底下。
“总感觉有些违和感。”对于我的回答,霏霖还有些怀疑,该死,这家伙的直觉有些敏锐过头了。
“我们不是要聊正事吗?什么时候谈到妹控作品上去了?”我急中生智,赶快转移了话题。
“嗯,也对。”虽然霏霖还没有把将刚才的话题进行下去的热情消退下来,不过她还是姑且回到了正题。
“我哥住院了,我要照顾他而已。”我前思后想,最终还是决定告诉霏霖。
就算作我刚才欺瞒她的赔礼吧。
“你哥哥住院了?!”霏霖下颚收缩,但又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你会请假。”她的表情就led灯一样不断变换颜色,马上又变成了难过的样子。
“是交通事故引起的吗?”
“不,并不是。”回想起哥哥住院的原因,我不禁火冒三丈,又回忆起哥哥当时十指难以置信的弯折程度,我的怒火突破了大脑所能控制的理智范围。
“还不是那个早应判下死刑不配活在世上的那个人渣造成的。”
原本对于人们所传的杀人狂还抱有的些许他可能有什么隐情的容可情绪也因此而灰飞烟灭了,我现在保留的仅剩下将他除之而后快的感情了。
“人...人渣?”霏霖似乎看出什么来了,但她做作般地用疑问的语气询问,好似这样能使这既定的事情改变一样。
“就是最近传的很火的那个杀人狂。”我用连自身都觉得毫无感情浮动的语气说道。
“......”
霏霖似乎被我这句话吓到一样,迟迟没反应过来。
“啊...啊。”即便反应过来,也是梦呓般回答。
似乎我哥被杀人狂袭击这个话题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封建时代的奴隶从未想过人权一样,让她的大脑震惊死机了。
“是...是这么一回事吗。”我留下让她梳理的余裕,她总算缓过神来了。
“哈...”她长舒一口气,把所有沉重的心情吐出来一样。
“那...!”
“叮咚叮咚。”霏霖似乎还想要再说什么,但却被合成电子音的铃声打断了。
于是她无奈地苦笑了下,“午休再聊吧。”
“嗯。”
虽说上课铃声一直都如约而至,如同遵循地球自转规律般地进行昼夜交替。但不得不说此时响起的铃声真的是不尽人意,同时不免埋怨它为何不早些到来。
我与霏霖之间聊起的沉重话题好似完全影响不到整体上的愉悦气氛,同学们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座位上。
倒不如说,她们完全没有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拥有不陷于泥沼之中的能力,就这一点而言我还是挺羡慕她们的。
老师怀抱着教辅资料来到讲台上,这一节课开始了。
......
......
“叮咚叮咚。”铃声在规定的时间响起,标志着可以让学生稍松一口气的午休的来临。
“今天吃什么呢...虽说食堂又添了新菜不过我还是不敢恭维...”
“哈哈,对面街开了一家新餐厅,去那家试试怎么样?”
从老师说了下课并毫不停留地便离开了教室之后,这里就变得嘈杂起来了,证据就是我现在就听到了坐在教室左上角的女生们的午餐计划。
“诶~”其中一名女生发出嫌弃的声音,“听说那家餐厅很油腻,我最近还在减肥呢。”
好像去外面吃已经成为她们的内定协议了,顺带一提学校规定了寄宿制学生不允许外出就是了,而且整班就只有我和霏霖因为要照顾自家的哥哥所以是走读生。
我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会羡慕她们的平和日常了。
“筱雨。”旁座的霏霖从抽屉里取出两盒便当,微笑着对我挑了挑眉。
看来今天我没有机会可以尝试一下食堂推出的新菜了,不过我也没有对公共食堂抱有希望就是了。
“地点就选在田径跑道旁的林间过道怎么样?”
“噢!不愧是筱雨,真有眼光!”霏霖竖起了大拇指,她的自信的语气让我相信她绝对也是想去那块地方,于是就夸奖自己的眼光然后顺带赞美我而已。
然后她还拿出了蓝白格相间的野餐垫和坐垫,你是有多讲究啊......
说是林间过道,其实不过是在田径场外的半圈范围内铺上了草地以及种植了几棵观赏性树木然后在其间再摆上几条鹅卵石铺砌而成的小道而已。
不过这里确实可以算作是一个就餐圣地,况且现在还是初春,所以这里现在是最为翠绿的时刻,感受着大自然的清风拂过头梢,我和霏霖将餐垫平摊在绿宝石草地上。
刚才没仔细看,霏霖带来的两盒便当全都是三层便当,不禁让人想问她她的脑结构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
我们两个女生怎么可能吃得完!
我严重怀疑是霏霖是否真有一个哥哥,作为能干的妹妹不是都应该具备完美的家政能力么?
“哎呀哎呀,今天一心血来潮就做多了。”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无语,霏霖解释道。
我露出关怀智障儿童时的眼神,“我知道我知道。”同时语气上再携带上同情。
“哇哇!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啊!”霏霖很讨厌自己被当做笨蛋,所以闭上眼睛头歪向旁侧同时双手掌心朝我遮住了双眼。
没有继续搭理傻瓜霏霖,我把眼神瞟向了不远处的田径场上。
出人意料,跑道上正有一名身着运动装的女生正在慢跑。
她的及腰银色马尾也跟着摆舞起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可以像是镜片一样镜面反光,以致使她璀璨夺目。
也许她也是刚到不久,毕竟我们刚来时这一片区域可没有一个人影。
放弃这样的大好风景转而和同学们成群地去校外的餐馆,有时候就连同为人类的我都搞不明白这群人在想什么。
“筱雨...?”霏霖张开了左眼,从指尖的缝隙中朝我看。
“好啦,霏霖虽然会在某些事情上犯傻,不过总体上还是很聪明的?大概?”
“把疑问语气和大概删去啦!”
“这又不是病句,不过就算是病句你也没有修改的权利就是了。”
“为啥?”
“你想嘛...”话说哥哥就曾说过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所谓的语序就是人们强制性地颁布的具有强制性的规则罢了。”我尽量模仿哥哥的语气。
“...什么意思嘛...”霏霖似乎一听就知道了这是哥哥说过的话,不过显然她的智商不够让她理解这句话。
“鲁迅先生不就说过‘我的后院有两棵枣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吗。”
“一棵是枣树另一棵难道还会基因变异不成!”霏霖就如当年的我一样发出了疑问,不过她是吐槽,而我是真正的询问。
“这不是一句病句吗哥哥?”脑海中浮现当时青涩而又乖巧的我的声音。
“所以才说这只是一个规则罢了,你可以不遵守但是要付出代价,但是如果强大到可以无视规则的地步反而成为了正确的代表。”
“这什么歪理嘛...”霏霖瞥了瞥嘴。
这可不能忍,虽说我也没有绝对赞同哥哥的想法,不过我不允许除我以外的女生反对哥哥的歪理。
“类似的例子还有为了私欲而杀人和为了保家卫国而杀人。”
“......”霏霖的脸色立即变阴沉了。
话说出口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把沉重的事情抛了出来,虽是无心之举,况且最为难受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不过霏霖反而变成了对这种话题特别敏感的人。
“筱雨...”霏霖的声音很小。
“......”
“照你所说为了私欲而杀人就是邪恶为了保家卫国而杀人就是正义对吧?”
实则不然,一旦思考这种问题,就会陷入黑暗的迷宫无法自拔,但无论何者都要做好一定的觉悟,做好掠夺对方性命与死亡的觉悟才行。
“那为了保护他人而杀人呢?和保家卫国是一样的吧。”霏霖说话的声音带有了一丝颤音。
“嗯。”我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了霏霖。
听到这句话霏霖的神情放缓,“哎呀,这是我做的章鱼形状的火腿肠,怎么样筱雨要尝尝吗?”然后又回复健朗的声音。
“哇,看起来好好吃!”
这当然不可能是我发出的声音,不过霏霖的听觉系统好像受损了不能分辨音色于是想当然地认为是我说出口的话。
“哼哼!筱雨!你偶尔也会说那么一两句真话嘛!”说着还一只手用筷子夹住送往我的嘴边另一只手在其下面做出捧状跟着移动。
话说你要夹菜的话直接放在我的便当里不行吗为什么要喂食?
这可不是什么充满百合的清香的剧情,所以你为什么能如此自然地像是给男朋友投食的女友那样喂食?
感觉我要是接受她那样的喂食就会走上一条不归之路所以我偏开了头。
“啊呜。”但是即便我避开了,还是有人吃掉了霏霖这家伙的食物。话说是谁?
我弯头向后看去,一名额头上淌满泪滴般大小的汗珠的少女弯下身子接受了霏霖的喂食。几撮银丝垂落至颔首,浑身上下散发着阳刚之气,这就是运动型少女吗?
霏霖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所以以为是我吃掉了她的食物。
“诶!不是吧!我家筱雨不可能这么萌!”
喂,谁是你家的啊。
然后她一睁开眼,与那名陌生女子对视了几秒。
“hello。”陌生女子跟她打了个招呼。
“呀呀呀!你是谁啊!”霏霖吓得筷子都从手中脱落了,她赶紧用手半撑着身子向后退去。
这名女生自然是我刚才看到的在跑道慢跑的人了,不知她从何时结束了慢跑并且悄无声息地来到我们的旁边。
“沈洛羽。”这家伙自来熟地报上了名字,跟霏霖一个磨子刻出来的。
“啊哈哈,我叫姚霏霖。”霏霖似乎想用干笑掩饰自己的失态。
不过你的失态已经是常事了,没有掩饰的必要就是了。
“筱雨。”霏霖用手肘戳了戳我的腰。
我这才意识到现在是互报家门的时间,真是失态,没想到我居然被霏霖式傻气影响到了。
“沐筱雨。”
“嗯?”听到我的名字时,沈洛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不,确切地说是在我说出自己的姓之后。
“那个,你是不是有一个叫做沐风的哥哥?”她出乎我意料地叫出了我哥哥的名字。
“诶诶!你怎么知道筱雨的哥哥的?啊!不会是跟踪了筱雨吧!”
霏霖这家伙的脑回路还是一如既往地怪异。
我的猜测是哥哥不知何时勾搭上了年下的学妹,如果属实的那我就不得不好好教育一下哥哥了。
“哈哈。”洛羽干笑了一下,真是温柔呢,能够这么温柔地对待犯傻的霏霖的人一定是好人。
“我的哥哥沈黎风是你家哥哥的友人。”她再一次说出了让我震惊的话。
什么!我的哥哥居然交到了朋友!这可真是惊天大消息。
“什么嘛!原来你也是兄控啊!”霏霖露出惺惺相惜的神情。
虽然我很想问有哥=兄控这个式子到底成不成立,但如果说出口的话霏霖肯定又会说出一大堆论身为妹妹对于哥哥抱有的感情。
所以我很果断地闭嘴了。
“没错,我很喜欢哥哥。”洛羽每一次开口都让我吃惊。
“对啊对啊!这才是妹控应有的豪爽嘛!”霏霖很欣慰地拍了拍洛羽的背,同时不断朝我使眼色。
很抱歉,我是不会做出我喜欢哥哥的兄控宣言的。
我无视了筱雨暗示,同时为两个已经无药可救的妹控叹了口气。
之后的时间便变成了谁更喜欢自家哥哥这样一个奇怪讨论。
不过中途因为洛羽的加入,本来不可能解决干净的便当倒是被全部一扫而空了。
......
......
对于霏霖而言午休似乎不仅跟我一起度过了午餐时光还交到了一位新朋友,两件好事使得她兴高采烈,之后就连上课都在哼歌。
当然这样肆意妄为的态度不可能触动不到老师,所以老师又把她教训了一顿,其实我是可以阻止她的,不过谁叫她上午戏弄我呢,呵呵~所以这也是因果报应啦!
“太过分啦!筱雨!我不是拜托你帮忙望风吗!”霏霖泫然欲泣地朝我抱怨道。
“啊?抱歉啊,我没听到,因为太过投入学习中了。”
“骗人。”霏霖不满地撅起了上嘴唇,“明明答应了‘嗯’的。”
“啊啊,那只是社交辞令而已。”
“好过分!呜呜呜!”
“哼。”闹腾了一会后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自作自受后霏霖总算冷静了下来,但还是娇哼了一声,别过脸一副不愿离我的态度。
啊,就是那个吧,散发出一种快来安慰我的气氛。
啊啊,撒娇的霏霖好麻烦。
“好啦,霏霖,下次我陪你去逛街吧。”
“真的?!”霏霖瞬间双眼发光,变脸就跟变戏法一样快。
“咳咳,毕竟也不是你的错,我原谅你了。”霏霖咳嗽了两声装作正经但还是掩饰不了嘴角的一丝微笑。
可恶,这家伙现在嚣张的样子让我想要给她一个爆栗。
“那么就这么说好了。啊……”大喜过望的霏霖最后好像想起什么事情停住了微笑。
“糟糕,忘记说正事了呀!”她歪头用右手手背敲击一下脑侧然后吐出舌头,“诶嘿!”
出现了!传说中的装cute以此来掩盖尴尬、失误时的绝技。
“我原来想跟你说来我们家做客的。”
“诶?”做客?我什么时候做了值得让她感谢的事情吗?
“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吗?”
“啊,随时都有空。”除了照顾哥哥外我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也就是所谓的空挡时间满满,用英语讲就是I'm free at any time。
free可不是免费的意思哦,啊,不过如果对象是哥哥的话可以译作免费,哥哥,我是免费的。
哇哇,充满歧义的语句,唉,我到底是受了谁的影响呢?
“对了筱雨,顺便把你哥哥叫上吧。”
“那就只有星期五放学有空了。”以哥哥的性格可能不会待到星期五出院,不过他的意见可以无视。
“嗯,那就定在星期五了。”
“好吧。”结果,还是不知道霏霖突然邀请我和哥哥做客的原因。
“一言为定。”霏霖伸出小指。
都这么大了还拉勾勾,霏霖的心理年龄一定在9岁以下。
“一言为定。”我也用小指勾住霏霖的小指。
这一定是受霏霖降智光环影响所以我的身体才不由自主地做出反应,降智光环好可怕!
……
……
(姚霏霖)
中心街虽名为中心,但令人感到可笑的是中心街并不是商业区,宁夏区才是河洲市的商业区。
宁夏区的西边的西边,也就是临近中心街的西街是弱者的聚集地,只不过比中心街贫民窟好上那么一点而已。
然后西街的西边就是郊区了,这里山清水秀、公共基础设施比中心街还要齐全,是犹如发达国家的郊区的典型代表。
西街就处在两者的夹缝间生存,就如军机处一般,两边是天堂,中间却是地狱,两种极端的现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我,姚霏霖,就是和哥哥一起居住西街。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迎接我的是哥哥那死水般毫无语气波动的声音,哥哥打工下班的时间比我放学的时间要早,我怀疑这是哥哥故意安排的。
当然啦,就算问哥哥他也只会用一句“你想多了”来打发我。
“哥哥,今天的晚餐是你最爱的咖喱饭。”回家的途中我还去宁夏区的超市采购了晚饭食材。
“噢。”哥哥正坐在客厅闭眼休憩。
“对了,哥哥。”我一边走向冰箱将多余的食材放入冰箱一边开口说道。
“……”哥哥没有说话。
不过我知道他在听。
“前天晚上哥哥又出门了吧。”昨天哥哥伤痕累累地躺着床上,所以他昨天并没有出门。
“……”哥哥依旧沉默,不过熟悉他的我知道这时他的沉默是在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筱雨,我的好朋友,她说她的哥哥被杀人狂袭击了。”我并无责备哥哥的语气。
“……”哥哥皱了下眉头但没有说话。
“哥哥…能别再做这种事了吗…?”我到底是怀以怎样的心情说出口的呢,此刻我的表情一定泫然欲泣,犹如达到弹性限度再施加一点力就会断裂。
“如果不必要的话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哥哥睁开了眼。
“啊…嗯…嗯…”哥哥虽是答应了我,但我却感觉他只是敷衍了事。
“星期五筱雨和她哥哥会来做客,我希望哥哥能和她哥哥好好相处。”
“当然能好好相处,毕竟我们是同类啊。”哥头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微笑。
明明哥哥感到开心,但我的心头却在一瞬感到犹如心扎的痛感。
我摇了摇头甩开这些杂乱的情绪,真是的,一面对哥哥我就手足无措了。
“那就好。”
“……”
这句话便是我们对话的结束语了,我往厨房走去准备晚饭,哥哥则继续闭眼休憩。
……
……
(欧阳端)
说实话我并不是格外钟爱咖喱饭,倒不如说,吃什么都可以,硬要说我对于食材有何钟爱之处的话就只有食材分配合理性了吧。
妹妹似乎知道了我前天晚上的出行,不过也并没有什么大碍。
然后在无言中度过晚饭后我便回房了,这样的晚饭已经持续很多遍了,其中偶尔妹妹会一个人向我汇报在学校里的开心事情。
当然我没有应答她,她在其中提到过的最高次数的人就是沐筱雨了。
她在学校很开朗,但在家却走向另一个极端,不,倒不如说是有些畏畏缩缩。
然后晚上妹妹的入睡时间大概是9点钟左右。
我熬到了十点钟,觉得是时候了,便蹑手蹑脚地披上外套离开了家门。
今天和某个人有约。
西街的夜晚最为冷清,这里并没有过多的娱乐场所,并且加上最近发生的种种事件。
寒风犹如无形的刀刃刮过脸颊,带上外套真是明智之举。
虽说没有过多的娱乐场所,不过这里还是有且仅有一座KTV。
我和那个人的会面场所就是那座KTV。
包房费不用我出真是太好了。
担负妹妹的学费以及生活费就是极限了。
默默赶路无事可做的我便想起了那家伙的事情。
那是我瞄上第三个受害者的时候,起因是因为他和几个酒友喝的个烂醉如泥一起东倒西歪地走在夜路上时,他开口说的一句话“我那个混账女儿真是有用啊,都会帮老子赚酒钱了。”
于是我便打算向他挥下正义之剑,由“正义的使者”来审判“罪恶”,调查了他一段时间后发现他确实有一个女儿而且还经常虐待她。
而正当我打算实施“正义计划”时,那名少女出现了。
“跟踪狂先生,那是我的猎物哦。”她以轻松愉快的口气,轻拍一下我的肩膀,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的后面。
她如同跟黑暗融为一体,借助着月光我能窥视到她脸上的表情,那是犹如形成天性一般极其自然的微笑,平静的淡笑。
回想起那仿若人偶的微笑我不仅摇了摇头,然后意识回归到现实,眼前就是那座ktv了。
“客人一个人?”走进ktv便遭到询问。
“我是在赴约的。”没有搭理那名工作人员我径直走向了目的地。
ktv里是隔音墙,所以不用担心谈话会被听到,况且这里还有几个无聊的家伙在嚎叫。
“不要进入这个房间。”我朝打算送餐的工作人员嘱咐道然后便打开了门。
她订的是最小型的套间,作为谈话场所最合适不过。
此刻的她正坐在沙发上,然后在她的对面有一把随身携带了的小凳,她似乎是想要我坐在对面,我们之间还隔着一张玻璃桌。
“......”从合理性的角度上思考,面对面交谈的确更为方便,但我觉得她并不是如此思考的。
即便我走进了房间,她也没有瞥向我一眼。
我坐在了她准备的凳子上,观察着她,发现她没有留着萧逸的长发单马尾了,而是改为短发了。
而且刘海没有整齐划一,像是外行人的我们自己剪得头发,不过这样一来便清晰明了了,她是自己剪得头发。
“你来了?”低落的语气使我一时间愣住了,即便是初次见面说出如此惊悚的话语都带着轻.快的她居然也会有如此低靡的状态。
“啊,抱歉,因为我不想除他以外的人坐在我的旁边,特别是和他如此相似的你,所以就给你准备了一条矮凳,请不要建议。”还是一脸无所谓地说出伤人的话语,从这一点来说她确实没有改变。
不过她一定不是之前的那个她了,到底是蜕变了还是堕落了我并不知道。
“怎么了么?已经超出世俗的生死的你怎么还停留在这里?”
“嗯哼,嘛,就只是想跟跟踪狂先生打个招呼而已,顺便明天晚上再和他打个招呼。”她又恢复以往轻快的语气,实在是令人惊叹的恢复能力。
“不过听说跟踪狂先生好像在之后的一天袭击了他?”她一脸笑意地说出这句话,气氛没有任何改变,但我却可以发誓她绝对笑里藏刀。
能够掌控气氛,甚至让杀意不弥漫在空气中的能力,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能力。
“是啊。”但她现在并不能杀了我。
“呵呵。”她发出了清脆的笑声,“现在不能杀了你还真是遗憾。”
“......”毫不掩饰的话语顿时让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不对也对,我和她的关系就仅仅只是这样,不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是互补心灵空隙的可悲者。
我和她所爱之人是相似的,但却有着绝对性的根本上的不同,在她的眼里,我大概就是披着她喜欢的人的躯壳的伪造品吧,这也许是她对我不满的起源也是根本。
同时我也绝对不可能对她抱有好感,我袭击那个家伙绝对不是因为愚蠢的嫉妒感,而是无可遏制的愤怒感,同时也是对自身无可救药的暴怒。
“看在你和他长着一样的皮囊的份上我就给你一句忠告吧。”她一脸不怀好意的微笑。
“最好今天回去后就和你妹妹做了哦,那样就可以确定一直困扰你自身的疑惑了。”一脸微笑地说出毫无伦理的话语。
“那种情况完全可预算得到,事后我对于霏霖的感情也不会改变,那完全是毫无意义的行为。”有点意外她居然知道我的家中之事,不过我还是确定地说出了真心话。
“是吗。”她翘起了嘴角,“我最为了解的人就是他了,和他相似的你我也可以略微地揣摩到。”
真是一派胡言,说着了解他人的人实在愚蠢透顶,我们连自己都无法了解自己,更何况是他人呢?
“忠告我反正给了,做不做是你的事情,到时候别后悔就是了。”
在我看来,她绝对已经向所爱之人示意过了但却被拒绝了,这样连自身的事情都无法解决的人怎么可能理解我的心情呢。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呢...”我不清楚什么时候会走向灭亡,但最终结局绝对是bad end无疑,从下手的那一刻开始便意味着我们选择了绝对选项。
“也许下一秒就结束了,正因如此所以才要真心以待。”
她将早已准备好了的白开水一饮而尽,然后就留下这么一句话推门离开了。
徒留我一人在原地思考。
我绝对不喜欢霏霖,霏霖也绝对不喜欢我,这是可以彻彻底底确定的事情,所以她所说的通过性.关系确定感情的方法完全是一个馊主意。
在脑子演练一遍之后结局,我和霏霖之间的捆绑关系只会越来越严重。
烦人的记忆一涌上来。
......
......
十岁时我第一次体验到失去亲人的感情,那时的我还是一名正常的孩童,会哭回笑会撒娇,同时不免戏弄一下喜欢的女生,对于父亲的离世同样痛心疾首。
然而接下来我仿佛粘上了不幸,母亲迫于生活压力找了一名老实人作伴,我很不高兴,同样为此还离家出走,最终来接我回家还是那名名义上的父亲。
他的确是一名老实人,对待我也不差,母亲和他也处的很好,然而一旦他不在家母亲便整天一副忧愁的样子。
于是之后我终于发现了原因,原来时不时有我已故的父亲的亲戚“来访”,文明一点的说一顿大道理劝她离婚,粗鲁一点的就臭骂母亲一顿不守贞洁,有时甚至不免一顿拳打脚踢。
于是母亲找了一份工作,想要去工作借此躲避他们,然而他们犹如鬼影般不离身,他们还是偶尔来公司找母亲,趁母亲有空便劝她离婚,但不同的是他们全都开始用义正言辞的话语劝说,没有辱骂没有殴打,但却让人感到额外的心寒。
于是,公司里的职员全都知道了这件事,有的不多管闲事的在私下嘀咕几句,有点自以为跟母亲关系好便以正义的姿态参入彰显自身正义的“文明辱骂”中。
当然这些全都是我从母亲留给我的信封中得知的,她叫我接受完义务教育后再打开,这封信中记载了母亲全部怨恨、不甘、忧郁等一系列负面情绪,但最后的最后她还是说了希望我做一个正义的人,她永远爱我。
那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哭泣了,因为在我12岁、义务教育尚未结束时,母亲便自尽了。
然后名义的父亲不得不再一次重组家庭,那名名义上的母亲是位漂亮的女性,她也已经历过丧偶的痛苦,带着一名比我小3岁的妹妹。
然而这一次我的境遇却大为不同,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热心对我而是全心灌注到妹妹身上,我隐约有所察觉,他将母亲的自尽归咎于我身上了。
当然,我并不是没有罪过,因为我是眼睁睁看着母亲自缢而亡的,我大概是想要母亲安心长眠吧。
于是,他保证我最低限度上的生活保障,名义上的母亲也不好对此多嘴,倒不如说她同意将一名完全陌生的人留在他们的爱巢就是一件善事了。
起床、吃饭、上学、回房、睡觉,我就一直重复着这几件事情,在学校并没有朋友,然而那位名义上的妹妹却频繁地接触我。
“哥哥,你看!这是我在学校获奖的画!”一直拿这种小事烦我,笨拙的近似炫耀的接近方法让我无数次想要暴揍她一顿。
“哥哥!我们一起吃点心吧!”明明没有我的份却硬塞到我手里也实在让人心烦。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她依旧也救赎了那时的我。
15岁义务教育结束,我不得不去寻找工作,异变就是从此时开始。
那是如往常一般的下午,我寻找工作再一次失败,也许是妹妹的无理要求,去接妹妹的名义上的母亲带着妹妹来找我。
阴暗的积雨云笼罩着天空,催促着行人加快离去的步伐,就连车辆也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速度。
我正准备穿过斑马线时,发现了站在对面朝我招手的妹妹。
我迈步朝她们走去。
突然,一个玩具球滚到了我的脚边。
“哇哇哇!妈妈!我的玩具球!”对面被一名妇女抱着的小孩哭了起来。
我如同一个蠢货一样停下脚步弯下腰捡起玩具球。
然后,悲剧降临了,原以为我会走开所以没有减速的车辆朝我猛扑过来。
啊啊,我想着,就这样死去似乎也不错。
但是戏剧性地,上天玩弄着我,我没有被车辆撞上。
但是代替的却是推开我的名义上的母亲。
什么?这家伙在干什么?世界仿佛静止了出奇的安静,山雨欲来风满楼。
下一刻便爆发了,行人的尖叫声,妹妹的哭泣声,只有我一人还处于大脑死机的状态。
事后,名义上的母亲抢救无果去世,从此时起我对霏霖以及霏霖对我的感情才发生了异变。
我对霏霖怀有的只有单纯愧疚感,霏霖对我的感情大概也只是身边只有我一人可以养活她的生存意识而催生的爱恋。
只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所导致的错误依赖感情而已,因为她本与我素不相识但却只有依靠我而活,由此而产生的错觉而已。
由此得出结论:我绝对不喜欢霏霖,霏霖也绝对不喜欢我。
我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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